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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债放量，减持压力增强
2023-08-20
8月8日，美国财政部挂牌发售价值420亿美元的3年期美国国债，9日挂牌发售380亿美元的10年期美债，10日挂牌发售230亿美元的30年期美债。由此，从8月14日起的一周内，美国财政部增加1030亿美元的巨额债务，大约相当于7424亿元。美国财政部计划在今年前三季度发行1万亿美元的巨额债务，约为7.21万亿元，超出去年全年的发行量，而仅在今年5月，即较去年同期多发行了70亿美元。
引人注目的是，2022年美国GDP为25.46万亿美元，其债务与GDP的比率飙升至惊人的128%。今年6月初至8月初，取消债务上限后的两个月内，美国国债已超过天文数字32万亿美元，达到32.65万亿美元，惊人地增加了1.25万亿美元的债务。本财年前9个月，即自去年10月份到今年6月份，美国联邦政府财政赤字约为1.4万亿美元，为去年同期财政赤字5151亿美元的近三倍。仅今年6月一个月，财政赤字就扩大了2277亿美元，高于去年同期的888亿美元。不断增加的财政支出，放大了财政赤字，也要求进一步扩张债务收入，进而，国债利息年支出也跃升到近万亿美元的水平。债务规模无情扩张的态势，不仅如此醒目，且债务雪球效应越滚越大。
如此这般大规模发行国债，为美国财政部带来了相当大的财务压力，并几乎耗尽其现金储备。8月1日，美国财政部发布数据显示，财政部的现金余额出现了令人担忧的下降，截至6月30日，跌至仅308亿美元。这是自2015年10月以来的最低余额，表明美财政部似乎正在耗尽其财政资源，正处于严峻金融形势的边缘。为了应对这一流动性挑战，美财政部计划进一步增加国债的发行。
(资料图)
由此，大量资金流入将被金融市场吸收，无意中导致银行系统的流动性收缩。新债务巨量涌入市场或将无意中使本已脆弱的美国银行业面临潜在风险，增加了一系列银行崩盘的可能性，进而强化并证实美银行业即将陷入全面动荡且令人不安的预判。银行崩盘可能会引发美国经济的衰退，此类事件将严重损害美国的金融声誉，并削弱美元的全球地位。美国财长耶伦一直不断地发出警告，美国银行机构的危机并未消除。不久前，堪萨斯州心脏地带三州银行倒闭，这是今年以来关停的第五家银行。问题是，对于美债的可持续性以及美银行脆弱性的普遍忧虑并未消退，且在不断推升中。
美债的“美元化”特质日益显现。在连续12次加息之后，美联储表示仍将继续实施缩减措施，而市场方面仍不认为，联储即将在9月作出政策转向。毫无疑问，美联储不断升息所造成的利率环境，加剧了当前美国货币金融体系的困境。
当前，美国财政并未能摆脱巨额赤字，财政收入仍不能设法支付国债利息，这令人们对未来更感担忧，预计即将支付的累积债务的利息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幅上升。雪上加霜的是，当前美国国债发行进展并不顺利，市场方面接受美债的热情普遍下滑，国债收益率普遍上升，超过了4.1%大关，且持续显现出长短期国债利率倒挂的现象。收益率的飙升源于美国财政压力越来越大导致的赤字扩大，由于短期内持续的供应中断，预计这些债券收益率的提高将持续下去。
在高达32.65万亿美元的美债中，相当于76%的部分由国内投资者持有，而海外投资者持有的份额从之前的30%下跌到目前的24%。这无疑表明，外国投资者对美债的信心已经减弱，且越来越多的投资者选择减少他们持有的美国债务。该情况令人局促不安，即当前的美国债务形势可能正在失去控制。显然，这些因素的积累可能会给美国银行业和企业带来重大逆境，并可能导致美国金融市场及其债券的全面动荡。最近的数据和新闻证实了此一趋势或进一步削弱投资者对美国银行体系的信心。
无视债券收益率的大幅提升，美国财政部在今年第三季度大量融资。8月8日至10日，美财政部连续三天狂发美债，被称为“美债海啸”，与此同时，财政部要求债权人介入并承担其巨大的新债务负担，以确保美国经济处于积极的财务状况。问题是，投资者是否能够全盘买单，是美债未来市场走势的关键试金石。无法预知，巨量美债续遭抛售的态势如何自我强化。
一个重要的观察点是，美债的主要持有者的决策操作及其对美债市场的冲击或影响。如其大举抛售美债，清算到期美国国债，将带来怎样的市场冲击？
目前，来自海外的美国债务持有者中最重要的是日本、中国及英国。日本的持有量仍然超过1万亿美元，尽管比之前的1.3万亿美元减少了2000多亿美元，是第一大美债外国持有者；中国多次削减了持有的美国债务，在过去十年中，美国国债销售总额共计4700亿美元，目前拥有8467亿美元的巨额美债，占美国国债市场总额的2.59%，为第二大美债外国持有者；英国位居第三。
考虑到美国债券的可靠表现及其强劲的收益率和流动性，加上没有违约，包括中国在内的30多个国家持有美国国债。如美债遭遇大规模的抛售，如假设1000亿美国债券的价值可能会在最终交易价格中降至900亿美元，无疑会引发美债价格急剧下跌，给主要持有者带来不小的损失，事实上，这也需要能够吸收这一巨大数量买盘的实体买家。随着美债价格暴跌，持续减持出售，情况将会恶化。如果所持巨量美债遭清算，而非以新换旧，最终可能导致日中英等主要美债持有者数百亿美元甚至数千亿美元的巨额损失。除此之外，美债减持及清算，将引发更具冲击力的“蝴蝶效应”，或令整个市场陷入恐慌，短期资本市场不可避免地受到冲击，并令美元信贷系统遭遇前所未有的压力，全面波及美国经济体系。
由此预估，日中英等国仍将继续持有一定数量的美国债务，并不会采取清空策略，并仍将采取逐步减持的策略。不过，作为美债最大的减持者，美联储仍将继续大量抛售美债，这或将激励美债的海外持有者进一步放大减持步伐，而日益糟糕的美国财政货币金融情势亦将令美债市场面临更大的压力与挑战。
（作者系浙江现代数字金融科技研究院理事长）